*敏(四川省中医药发展促进会会员单位、医院皮肤肛肠科主治医师)

在中国,我相信每个中国人都知道中国的医学有两个体系,一个中医,一个西医。中医作为中华民族独有的医学理论,几千年来为中华民族的繁荣昌盛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近代由于西医的引进,特别是建国以后,西医在中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和诊疗手段层出不穷,治疗效果立竿见影。而中医在西医循证医学面前失去了她璀璨的光芒,就如同一颗被尘封的宝石,只有在西医对疾病束手无策的时候才被人开启。当前中医的现状值得我们每个人沉思,都说中医是一门艺术,那西医何尝不是一门艺术?艺术与艺术之间,有高低之分吗?没有,艺术没有高低,而艺人是有高低之分的。

我是学临床医学的,有学中医学这门课,但那只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而已,并没有系统学习过中医, 的一点记忆就是:中医在女性调经方面,有着西医无法比拟的优势。

我的从医院开始的,当时我体会不到中医药的魅力,我和同事都是西医临床毕业,对中医一窍不通,医院拟定的协定处方,中草药都是代煎好的。狗皮膏药美其名曰活血止痛膏,都是外包做好的现货,我们拿来在酒精灯上烤一烤,待膏药柔软后,往病人身上一贴即可。还有外敷的中药活血止痛散,专门用来包四肢骨折用的,整个骨科门诊就用中医药全部搞定。那时候作为一个西医人对中医的印象就是,吃不吃中药,敷不敷活血止痛散,对病人的骨折愈合时间没有明显的影响,工作中都是以西医诊断标准进行治疗。在我和同事中还有这样的一种说法,中国有中医,外国没有中医,你说骨折必须服中药才能好,那么外国的那些病人就不能康复了?作为西医人我们是反对中医的,因为中医药在临床中没有明显的效果,那你还用在病人身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行为了?大家可以想象,更不用说那些包治百病的江湖神医,随处可见的 秘方。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西医人和民间人士反对中医,说中医是伪科学的原因所在。

有时我们也有这样的疑问:为什么病人愿意用中药,相信中药的效果,中医骨伤为什么在民间发展的那么好?中药对骨科病人到底有什么作用?没有人为我们解答,我们也不了解中医。作为医者, 可解释的是,一服中药由十多种植物组成,每种植物所含的微量元素不一,也许病人是缺少某种或者几种微量元素而患病,中药正好“投其所好”补充上了这些元素,病就好了。还有一种解释,有些疾病患者有自愈的能力,你中药一个疗程下来,十服,二十服中药,也就十天半月了,病其实是病人自己好的,但是因为我给你用了中药,我就说,是我给你用了中药你的病才好的,而这种解释正好可用在骨科病人身上。这是我作为西医人对中医的理解,后来随着对中医药理解的逐渐加深,再回过头来看当初的想法,这只能说是我对中医的 阶段的认识。很遗憾的是,这也是大多数西医人对中医的认识,很多人就停留在这个阶段,没有继续深入的了解中医。这既有西医人抵触中医,不愿意了解中医的原因,也有我们中医在传承中医文化中一些自己的原因。

几千年来中医药在人民群众中有着深厚的群众基础,作为一个中国人,特别是一个中国医生,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我们都因该继承和了解中医这一传统医学,做到厚德博学,光大中医。

可是说着容易做着难,作为一个西医人怎样才能学习好中医了,要求他进入中医学院系统学习中医?不可能,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那么听听讲座,看看中医书怎样?讲座讲的阴阳、五行、藏象理论,你认为一个西医医生,他有完整的西医体系,这些理论对他来说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有那么多证型,那么多方剂,你说换成是你,你又学得了多少记得了多少?更不用说灵活应用,辨证施治了。这就是西学中尴尬的现状,一方面教的人不好教,一方面学的人也觉得无从下手学。

在从医的这些年中,我曾经也听过不少中医讲座,也阅读过相关的中医教材,但总感觉云里雾里的,不入其门,不得其法。都说:善医者,先辩阴阳后论五行。那么作为我来说阴阳的意思:阳面为阳,阴面为阴;白天为阳,黑夜为阴;上午为阳中之阳,下午为阳中之阴。知道有什么用呀?不能灵活用在病人身上,也不能正确的辨证施治,虽然听了讲座,看了书,到头来等于没听,没看,大家白忙活一场。而我们现在的中医教学也同样存在这样的问题,学了不知道怎么用,医院,大家都专研西医去了。我在这里不是说专研西医不好,而是说我们的中医传承上出了问题,同时对中医的认识也出现了问题。从古至今出现了很多 的中医大家,而现在又有多少大家了?倒是张悟本这样的“神医”经常出现,说明中医在群众中很有市场,对吗?那么怎样进行西学中的教和学了?这也是大家不断思考,不断摸索的东西。

年我进入四医院进修学习,跟随 皮肤病专家陈德宇教授和杨文信教授学习。陈德宇教授是硕士生导师,西医临床医学毕业,他在成都中医药大学西学中班学习,继之从师于孙同郊教授。他主编《皮肤性病学》、《中西医结合皮肤性病学》等多部学术专著,可以说是西学中的典范。杨文信教授是中医主任医师,硕士生导师,四医院业务院长。两位教授在学术上各有千秋,都从事皮肤科临床工作几十年,业务水平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病人遍布川内外。作为进修医师,能够在两位教授开门诊时在旁聆听,我觉得三生有幸。

在跟随陈德宇教授学习皮肤科的过程中,一开始吸引我的是各种皮损形态,根据皮损形态诊断皮肤病,了解皮肤病各个阶段皮损特点,其次是皮肤病的鉴别诊断,用什么方法鉴别相似的皮肤病,再其次就是皮肤病的诊断思维。我现在仍然清晰的记得,有一位肛周丘疹的病人,不疼不痒,陈教授看过皮损后回到座椅上自语道:“疱疹要痛,湿疹要痒,不疼不痒就要查下梅*螺旋体。”这简单的一句话就概括了疱疹、湿疹、梅*二期皮损的诊断要点,也体现了皮肤病的诊断思维。都说要有正确的诊断,才有正确的治疗,在治疗上陈德宇教授和杨文信教授都主张中西药合用治疗皮肤病,特别是一些顽固性的皮肤病,比如痤疮、白癜风、银屑病、慢性荨麻疹等,在治疗上中医药的效果是相当明显的。在与病人的交流上两位教授侧重点也不一样,陈德宇教授的交流偏西医化点,杨文信教授的交流偏中医化点。我作为学生在这里没有点评两位教授的意思,我也没那个资格,只是说出自己的一点学习感受,我要做的是把两位教授的长处总结出来,运用于临床工作中,服务于患者。陈德宇教授对每一种药品的作用如数家珍,几乎每样药品都会给病人介绍清楚其药效,比如:氟芬那酸 乳膏不含激素,可防光敏;干扰素可以抗病*,增强局部皮肤抵抗力;甲泼尼龙片用法, 天服几次每次几片,第二天服几次每次几片,第三天服几次每次几片都会清清楚楚的写在包装盒上,让我们体会到了他对病人的关爱和对医学的严谨态度;陈德宇教授就像金庸,每招每式刻画的栩栩如生,让你看的明明白白。而杨文信教授就了更像古龙一点,不会说的那么细,善于从总体上进行控制,用比喻来解释疾病的治疗及预后,比如:有病人问“杨教授,我这个病还要服多久中药才好的了?”想一下,是你,你怎么回答?杨教授笑着这样答到:“你想不想快点好,才好一点你就不想吃了。。。。。”巧妙的把这个问题回避了。

很多皮肤病治疗时间长,治疗效果差,皮肤科医生不仅要治皮肤病,更要治疗皮肤病患者的心,了解患者的心理状态,让患者配合治疗。如果不加强沟通交流,虽然诊断正确,治疗正确,但是因为病人着急,病人等不的,病人就会换医生,这就是为什么皮肤科病人会四处寻医求药的原因。这不仅增加了病人的痛苦,也使医生的名誉受到损失。

那么两位教授是怎么向病人介绍中药的效果呢?当医院看病,就是冲着服中药而来,另外一部分病人,是为看病而来,怎样向这部分病人介绍中药的效果呢?陈德宇教授对病人观点是“服中药,才不容易复发。”杨文信教授的观点“服中药调体质,你才不发这个病。”作为我们来说,是否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我们很多高水平的医生在开中药时,默不作声,不和病人交流,不知道怎样把自己推销出去。而陈德宇教授在看病的时候,他会告诉我们这个病选什么方剂比较合适,叫我们从存档的成套方案里面把方剂调出来,然后看舌象,诊脉,遇到特别一点的舌象也会叫病人家属观看。开药的时候他会给我们讲怎样加减药物,比如:舌体胖,是气虚,加南沙参;苔腻,是湿重,加薏苡仁;苔*,是热重,加*连;舌尖红,心火重,加淡竹叶;口干,加石斛,麦冬;便秘,加番泻叶或者火麻仁;咽喉痛,加射干、桔梗等等。在这个过程中不仅我们学习到了中医知识,患者及其家属也了解到了陈教授精湛的医术。随着学习时间的延长,从临床中学习到的东西越多,渐渐的对中医就不在那么陌生了,不知不觉中,他就给我们打开了中医的大门。虽然到现在我只是了解了一点皮毛,但是总算知道了从哪里入手学中医。结合临床具体病例,了解中药学和方剂学,然后再看临床中医学和中医诊断学,到了一定积累的时候回过来在看阴阳、五行、藏象理论等,这样就不会觉得学习中医是一个很难得事情。入了门,只要肯专研,一切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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