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罗公染起始庚子鼠年,我的本命年。我想,也是这个世界的本命年。艺术源自生活,不论从创作角度还是对艺术与人、艺术与社会和国家命运之间的关系而言,年对艺术家心路历程和成长都会是一次特殊的考验,是一次特别的经历和启示。因新冠肺炎疫情,我的上半年几乎处于闭门不出的生活状态。期间偶然听到贝多芬的《田园》。舒缓动人的音乐营造出真实又似幻似梦的氛围一下子把我带进了不寻常的想象的世界……虽寒冬时节,万物凋零,我却恍若看见一树繁华,飘散着淡淡清香,傲然一副勇斗霜雪、任由北风吹吼的场景;树冠之上,似有青色的嫩枝密密麻麻,自由地延伸着、自在地交织着;更为奇观的是似有新枝新叶不断冒出来,洋洋洒洒,旺盛的生命力如同瀑布一般,从树尖倾泻而下……枝不言,巍然挺立,似看透世间万物,又似隐含淡淡愁绪;似参悟了一切,却未染纤尘。闭上眼睛,仿佛听得到松强劲有力的心跳,听得到松平静而均匀的呼吸,听到了遒劲树干击穿时空的轰响,听到了枝条划破岁月的呼啸……山谷之中又有隐约可现的古刹,凝神之间梵音钟鸣若有似无———此景此音让我几度失神。身处书房,恍惚中,老松浑如下凡仙者,精神矍铄,满面光彩,似和着古人吟诗作词的渺漫节拍,缓辔而来……愣怔之间忽然惊醒,这不是我儿时在家乡腰带山上经历的场景么?我出生成长在冀东北部山区的腰带山脚下。儿时我眼里的腰带山辽阔高大,也是一个充满温暖和快乐的世界。腰带山的春天生机盎然,特别是春雨过后,湿润的空气满是树木泥土的芬芳;印象里的夏天是静谧、葱茏、秀丽、多姿的,山林广袤,云气如烟似雾;秋天的枫树叶是泛着红光的,秋风飒飒,美轮美奂。我最喜欢腰带山冬天雪花的纷纷扬扬,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遥望远方,瑞雪覆地,山变成白茫茫一片……这一刻,虽寒风呼呼,但感觉一切都是美好的。冬天进山是要硬带着微笑和勇气的,寒风入骨,那时防寒衣物简单,一路上跺着脚,耳朵也常常冻得通红。雪后如遇野兔足迹,循踪追猎常有所获,既得欢乐又可暖身……故乡的山水曾是我生活、生存的一部分,作为一个对画画充满好奇的少年,山里一年四季的更迭变化,山水之间雨雪阴晴的色彩转换,这些自然之美、造化之美,早已根植于我的记忆深处,大自然是我最早也是最好的启蒙老师。少年的我,倔强而执着,坚定不移地跟从自然之师走上了绘画之路,一心只想描绘它,追随它。这一路走来,跌跌撞撞,却从未敢稍歇。乳臭未干、懵懂无知的少年到如今早已尘满面,鬓如霜。未成想,在我已届知天命之年,疫情为这个世界,也为我按下了暂停键,生活之轮稍歇,给我以喘息的时间、回望的机会。让困守在北京寓所中的我又看到了我的来处!我的庚子艺术创作就是从记忆中腰带山的老松树以及既清晰又模糊的山野田园生活场景开始的。罗公染画作开笔心存风景,印迹重叠,有一种探索未知领域的“惬意”,是期盼也是挑战,但不论如何注定了这不是一个一味堆叠生造的开笔。大自然是那样壮观辽阔、博大深邃、神奇俊秀、多彩广袤……提笔蘸墨,以自己日常熟练的笔墨及近似冥想带来的思绪和审美描绘自己心中的风景,复原造型不同以往,更贴近或呼唤人性的回归……清晨天色尚暗,第一缕阳光从群山间泻下,山峰轮廓渐渐清晰,清新的空气通透得沁人心脾,腰带山日出的场景,在当时十几岁的我的眼中是恢宏的,是美妙的,是欢快的,清晰贮于身心。记忆中的树似乎都是挺着身板抬着头的,密密麻麻的树枝树叶不论是透过月光或是阳光,都显得生命旺盛。那时看这些树木就像威武的士兵,保卫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甚至能给我一种安全感。思绪的展开,画树持续了多天,画中山清水澈,树静风轻……笔墨快乐地追逐着记忆,画面逐渐营造出了一种深情而温暖的倾诉氛围,此刻的心境也生怕有所惊扰,这是在一种静谧的空间中获得的别样的原始的感受,似梦又不是梦,而是在曾经真实存在的时空中少年的我与这山山水水互通的感应。我深信,万物有灵,此刻,我能感知万物之灵的流动与链接,如墨迹在宣纸上点点滴滴,绵绵延延。我与我手中之笔,都在服从万物之灵的感召和指引,只是载体,是工具……罗公染画作沉思从16岁时正式拿起画笔,放下过,重新拿起,断断续续,最终没有丢弃。现在回想,16岁的时候活得很孤独,饱受世俗困扰,人生黯淡,看不见出路。于是渐渐沉迷于独处。真正爱上画画就是从此开始的,画画是我倾诉苦闷和追寻未来的唯一渠道。那时的孤独也源于对原生家庭的不满,母亲目不识丁,她的爱近似一种原始的呵护,并不懂得一个16岁的少年成长的焦灼、忧虑、烦恼和胆怯。况且她听惯也习惯了听从更不着边际的我父亲的言行。在我记忆中,父亲每日酗酒,哪能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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